舌尖上的春分鲜得“眉毛掉下来”

文/星华

阳光明媚，春光正好。

都说“人间最美春分后”，这个时节，草长花开，莺歌燕舞，春光明媚，温暖宜人。在二十四节气中，“春分”似乎没有立春那么热闹，但在气象学上它却是一个重要的节气，与秋分、冬至、夏至一起构成了一年中的四大节点。

古人找出三种代表性自然现象作为“春分”至下一节气“清明”这15天的物候特征，谓之“春分三候”：春分之日，玄鸟至。又五日，雷乃发声。又五日，始电。意思是，春分那天，燕子到来；再过五天，出现打雷声；再过五天，雨天能出现闪电。

春分过后，意味着春天最美的时候到来了。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春分时节，老苏州有很多讲究，在这一天要举办庆典祭祀、竖蛋，或是踏青游春赏景等。

不过对苏州人来说，春意不仅在景，更在食。在春光灿烂的日子里，红红的酱汁肉、碧绿的草头，鲜嫩肥美的螺蛳……都是苏州人的念想。

这几天逛逛菜场，摊位上的蔬菜已是春意浓浓：春笋、韭菜、蚕豆、芦笋，当然还有苏州人最爱的“青头菜”。俗话说“杭州四季不断笋，苏州四季不断菜”，老苏州四季餐桌上都有绿叶蔬菜，被称为“青头”，如果哪顿没有“青头菜”，苏州人吃饭就会感觉少了点什么。春分时节最不可少的春菜要数“七头一脑”。枸杞头娇嫩、苜蓿头轻柔、马兰头清爽，香椿头更是被誉为野菜界的“爱马仕”。每当一盘“碧绿生青”的春菜端上桌，才让人感叹：春天，真的来了！

春分前后，苏州人的餐桌上少不了一道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的汤——腌笃鲜。“腌”指的是咸猪肉，“鲜”指的是鲜猪肉，“笃”指的是春笋，在苏州方言中也有“炖”的意思。咸肉独有的咸香混上鲜肉清香的口感，再加上春笋独特的清香，汤白汁浓，肉质酥肥，让这道腌笃鲜醇香诱人，透着浓浓的江南味道。

还有酒酿饼。

酒酿是苏州人耳熟能详的一种小吃，清爽香甜的滋味，让很多人回味无穷。《吴郡岁华纪丽》中有这一说，酒酿“俗亦称为酒娘，盖制成数日味老，酝为糟粕，即成白酒”。

酒酿其实现在一年四季都可以吃，但讲究时令的苏州人有自己独到的安排，旧时每年农历二月中旬到四月中旬是吃酒酿的最佳时节。主要是因为旧时没有空调，酒酿的制作特别依赖温度，天气冷、酒酿难发酵，而天气热，酒酿又容易发酸，所以初春乍暖还寒之时，正是酒酿的最佳品尝时节。

酒酿除了做成酒酿小圆子，最让苏州人心心念念的就是酒酿饼。

酒酿饼是以冬小麦和酒酿为主要原料制作的。据说这种点心还和张士诚有关。传说元朝末年，张士诚身负命案受官府通缉，带着老母亲逃到苏州。钱粮用尽后，母子俩晕倒在地，张士诚的母亲更是奄奄一息。这时，有一位老人见张士诚很孝顺，就用家中仅有的酒糟做了几个饼给他，张士诚的老母亲终于得救了。后来初春时分，苏州各家都要吃这种酒糟饼，民间又称“救娘饼”。

吃过“七头一脑”，喝过腌笃鲜，吃过酒酿饼，用舌尖来感受春天的任务才算是“打卡成功”，苏州人和春光最惺惺相惜的时候，就是趁着春光，把春色“打包”进肚子，这才最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