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 越火越沉默
今年,张译新作不断,从春节档电影《满江红》到前段时间爆火的《狂飙》,再到正在热播的悬疑刑侦剧《他是谁》,让本就是演技担当的张译火上加火,一跃成为最近的“叔圈顶流”。
网友们津津乐道于他的演技,赞美他的身材和嗓音,他的名字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热搜上。但当巨大的流量来袭,张译本人却“失踪”了。他很少发微博,也不怎么接受采访,直到有人在海南偶遇他,大家才发现,原来他又进组拍戏去了。
文/小周
打破“难看”的标签
早年间,张译身上最突出的标签,不是他的演技,而是“长得难看”。流传最广的一个段子是,他被初恋女友的父母嫌弃,说他不适合做演员,脸就像被人一屁股坐过,只适合当大队会计。
其实张译也没想过“靠脸吃饭”,他年少时的梦想是成为播音员,所以从小就苦练口才以及各种播音技巧。可惜高考的时候,以一名之差落榜,与心心念念的北京广播学院失之交臂,成了待业青年。
几个月后,哈尔滨话剧院招生,张译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他不懂话剧,没有表演基础,只是觉得演话剧和艺术沾边。家里穷,父母四处借钱,凑了三万块学费,张译以自费生的身份进了哈尔滨话剧院。
新世界的大门由此敞开。进入话剧团后,张译逐渐放下对播音员的执念,转而对话剧产生了兴趣,他开始琢磨表演,每天如饥似渴地读剧本。老师告诉他,真想学话剧,得去北京。
张译兴冲冲地去了北京。先考军艺,结果体检不合格;再考中戏,最后一轮面试,他和考官聊了很久,最后考官盯着他的脸说,“孩子你今年能不能别考表演系?明年再来,试试导演系,文学系也行。”
颗粒无收过了小半年,兜里分文不剩,张译饥肠辘辘地在招待所躺了几天,几乎山穷水尽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的录取通知。就这样,20岁的张译,穿上了军装,成了北京话剧界的一员。
军营的日子磨炼了张译的心性,却没有在表演这件事上给他带来多少好运。因为长相原因,张译在话剧团一直默默无闻,干的最多的活儿是场记和画外音。团里拍电视剧,战友都成了主演,只有他是龙套。
团里没机会,张译便趁假期出去跑组。五年间,他跑了几百个剧组,照片和简历撒了上千份,却很少换来一个真正的角色。一次,他再三恳求一个副导演留他一张照片,对方烦了,不客气地说,“你长得这么没特点,我还是不留了吧”。
直到2006年一切才有改变。张译得知有个剧组在筹拍《士兵突击》,连夜给导演写了一封长达3000字的自荐信,很幸运的是,这次他收到了导演的回电,导演告诉他被选为剧中班长史今一角。
其实张译和《士兵突击》的渊源由来已久。《士兵突击》前身是话剧《爱尔纳·突击》,编剧兰晓龙是战友话剧团一员,张译则是场记,把每个人物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那时,他最喜欢的角色是班副伍六一,有时下班了,就一个人悄悄在剧场演伍六一过把瘾。
《士兵突击》播出后,一下成了2006年年度收视冠军,也带火了剧中一众演员。班长史今虽然在全剧出现的篇幅不足三分之一,却打动了无数的观众,至今被张译的影迷封为永远的“白月光”。
终于,28岁这年,张译崭露了头角。
提升演技得真刀实枪地练
《士兵突击》后,张译的演艺事业走上了正轨。《我的团长我的团》《辣妈正传》《山河故人》……不仅是军旅题材,他也拍年代剧、都市剧和古装片,甚至还登上了大荧幕,和众多知名导演都有合作。他的戏路很广,产量很高,没几句台词的小配角也演得不亦乐乎。
张译曾说过,他不是体验派演员,是技术流,而技术提升的关键就在于真刀实枪地练。“即使你在当下没有体会到角色的情感,但是你用方法让人们相信你体会到了,那么你就变成一个合格的方法派演员了。”
和张译合作了很多次的殷桃评价他:“这人是个戏疯子,我觉得他能为他的角色做任何事情。”
事实确实如此。拍《红海行动》时,张译在一场爆破戏中意外受伤,脚踝完全断裂。但为了不影响剧组进度,他拒绝做手术,甚至因为担心穿不上陆战靴,连石膏都不打,每天被助理用轮椅推到片场,导演一喊“开始”就和没事人一样冲刺跳跃。
后来拍《一秒钟》,为了演出犯人的骨瘦如柴,张译在46天内暴瘦20斤,一餐只吃一根黄瓜,顶着42度的高温在戈壁滩上长跑。张艺谋在监视器后面看他表演,对周围的人说,“张译不简单。”
细数张译这些年的作品,他的确贡献出了许多教科书式的表演,从一个“照着剧本演”的新人,变成了最为难得的创作型演员。
在《狂飙》中,众多名场面就都出自张译的临场设计。在剧中饰演唐小龙的林家川表示,导演把很多创作自由都交给了张译和张颂文,他们不光在自己的角色里生长,还将能量传给了周围的人。
入行至今,张译已经将金鸡奖、百花奖、白玉兰奖收入囊中。这些年,他越来越火,但始终保持低温,不上综艺,不拍真人秀,不过度曝光,就连采访都寥寥无几。工作之余,他写作、撸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朋友们这样总结,“张译有三宝:手机、电脑、大花猫”。
而在工作上,张译身上仿佛萦绕着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过去4年,他拍了16部戏,组与组之间,最短只间隔半天。他成了劳模,也成了只在作品里和观众见面的纯粹演员。也许对他而言,拿作品说话是证明自己的最佳方式,就像他对自己的定义,做一个“猫与观众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