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半个世纪的情谊费城交响乐团与苏州的音乐“奇”缘

文/本报记者 夏天 图片/由主办方提供

11月16日，费城交响乐团在苏州博物馆、拙政园举行了室内独家音乐会，并在金鸡湖音乐厅，和苏州交响乐团木管五重奏一起，为乐迷献上一场精美绝伦的演出。这是费城交响乐团首次访问苏州，也是该乐团为纪念访华50周年，在中国开展的一系列巡回演出和文化交流活动的一部分。

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开启中美艺术“破冰之旅”，历史性首次访华，成为新中国成立后首个来华演出的美国知名音乐表演团，为推动中美建交发挥了积极作用。

半个世纪，时光更迭，这不仅是一个关于音乐的故事，它超越了地理边界和语言障碍，谱写了动人的友谊交响曲。

半个世纪前他们用音乐“破冰”中美关系

“我始终记得这些场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自行车。”费城交响乐团小提琴手戴维·布斯回忆起50年前他第一次在中国巡演的经历，他也是此次访苏的费城交响乐团里唯一一位经历过首次访华的音乐家。

时间回溯至1973年9月12日，深夜，一架波音707客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费城交响乐团一行100余人历经周折，踏上了中国的土地。作为历史上首支到访中国的美国交响乐团，他们即将经历的一切将载入史册。

费城交响乐团于1900年由指挥家弗里茨·谢尔创办，为美国三大交响乐团之一。

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在中国的巡演，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巡演。就在前一年，时任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访华，那是一次中美关系的破冰之旅。出于促进中美文化交流的愿望，尼克松总统希望费城交响乐团也能访华，此行由他的密友、指挥家尤金·奥曼迪带队。

能参加这次中国行，当时年轻的戴维·布斯感到很幸运。那年他刚刚被录取，正式入职日期在乐团访华后。但是布斯接到电话，通知他有人生病，由他替补。在中美两国大力支持下，他在短短三天内就拿到了护照和签证。

1973年9月14日至17日，费城交响乐团在北京民族文化宫连演4场。曲目中既有与中央乐团钢琴演奏家殷承宗合作的钢琴协奏曲《黄河》，也有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等作品，演出空前轰动。沸腾的掌声里，费城交响乐团演出了陕北民歌《工农进行曲》，殷承宗则加演了自己改编的美国民歌《牧场上的家》，双方互赠“谢礼”，满堂喝彩震耳欲聋。

演出期间，费城交响乐团还一起观看了芭蕾舞剧《白毛女》，现任苏州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陈燮阳正是当时的指挥，他全程陪同了费城交响乐团首次访华。他回忆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中国的芭蕾舞，非常激动。当他们看到我全程背谱，非常惊讶，这么一台芭蕾舞剧居然不用看谱子？演出结束后，费交的指挥尤金·奥曼迪邀请我第二天到他的休息室，我十分激动，一口答应了下来。但那时审查十分严格，无奈之下第二天我只能‘爽约’了。”

这件事成了陈燮阳心底的遗憾。就在费城交响乐团访华六年后，中美正式建交。如今，亲眼看到50年前种下的友好种子，已长成参天大树，陈燮阳的内心感动不已。

同样50年间，布斯也参与了费城交响乐团的每一次来华演出，见证了中国的快速发展。“我从未见过像中国发展如此之快的国家，我还有保持几十年联系的中国朋友。”

半个世纪后他们在苏州再次“牵手”

11月16日晚上，费城交响乐团在苏州金鸡湖音乐厅与苏州交响乐团一起上演了一场精美绝伦的室内乐演出。由王洛宾作曲，杨光、邬娜改编的中国民歌也进入了音乐会的曲目中。而与费城交响乐团合作的，还有一支来自苏交的室内乐——苏州交响乐团木管五重奏。这支苏交木管五重奏由来自中国台湾、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的五位苏交声部首席组成，体现了苏交国际化的“多元”特色。

事实上，这并非费城交响乐团与苏州的第一次交集。今年年初，iSING!Suzhou与费城交响乐团共同合作演出的《唐诗的回响》新春音乐会首演，在美国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上演。

当晚，来自10个国家的优秀青年歌唱家用中文演唱了由6个国家的年轻作曲家为唐诗专门谱写的歌曲，包括《静夜思》《将进酒》《江雪》《枫桥夜泊》等，向观众传递出中国唐诗所蕴含的美感与意境。本次音乐会是疫情之后中美间开展的首个大型文化交流活动。

“年初费城交响乐团与iSING!Suzhou‘牵手’，他们告诉我，这是50年来最让他们感到兴奋的演出之一。”著名歌唱家、iSING!Suzhou创办人兼艺术总监田浩江说。

所以，此次费城交响乐团为纪念访华50周年来华巡演的城市名单中，在北京、天津、上海之外，首次出现苏州的名字，便也不难理解了。

费城交响乐团指挥特里斯坦·莱斯-谢尔曼欣喜地说，这是他第一次来中国，来中国之前学习了3个月中文，“这里的城市规模很大，我交了很多好朋友。”

如今的中国，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音乐交流的本质在这些变化中始终如一。音乐跨越国界，点燃文明交流互鉴的“火种”，也期待苏州与费城交响乐团的再一次“牵手”，继续书写中美延续了半个世纪的音乐友谊，翻开中美文化交流的美好篇章。